杨万里
非关月季姓名同,不与蔷薇谱牒通。
接叶连枝千万绿,一花两色浅深红。
风流各自胭脂格,雨露何私造化工。
别有国香收不得,诗人熏入水沉中。
玫瑰、蔷薇、月季被誉为“蔷薇园三杰”。它们同属蔷薇科多年生落叶灌木,花的形状也极相似。但是,他们之间毕竟还是有区别的,诗人正是抓住玫瑰不同于月季、蔷薇之处,着力赞美玫瑰花的姿态花色及丰韵神采。
“非关月季姓名同,不与蔷薇谱牒通”两句,是说玫瑰与月季,蔷薇虽同属一科,形态相似,但它又不同于月季,也不同于蔷薇。这就为以后在比较和鉴别中描摹玫瑰的姿态和花色做了极好的铺垫。谱牒,家谱,引申指门类、种属。通,即同。这两句,诗人开门见山,直接了当地指出玫瑰在总体上是不同于月季和蔷薇的。在我国古书上,往往把以上三种花统称为蔷薇。这样,诗人在读者面前,设定了一个悬念。人们会问,玫瑰到底与月季、蔷薇有何不同之处?
诗的中间四句,诗人具体描摹玫瑰的姿态花色,回答玫瑰与月季、蔷薇的不同之处:“接叶连枝千万绿,一花两色浅深红。风流各自胭脂格,雨露何私造化工。”首先,它的叶、枝、花与月季、蔷薇不同。玫瑰夏季开花,花盛之日,接叶连枝,叶花交辉;而玫瑰花,多为紫红与白色,一花两色,深浅相间,千姿百态,分外好看;其次,它的丰韵神采也不相同。玫瑰花以胭脂红最为鲜丽,所以诗人以“胭脂格”赞之。因其一花两色,故言“各自”;格,格致,风度。再次,大自然对它们的态度不同。大自然的雨露为何如此偏爱玫瑰花,致使它这般色艳味香。雨露,是指大自然的恩惠;私,偏私;造化,指大自然。以上四句,诗人从微观上,从玫瑰花的姿态、神韵,加以赞美,使之前后呼应,给读者以回味的余地。
最后两句,诗人写玫瑰花香之浓郁。玫瑰以花香而著称。由花提炼而成的“玫瑰油”,是价值极贵的香料,可以用来做高级香水。据有关资料记载,一公斤玫瑰油的价格相当于1.52公斤黄金的价值;而欲获得一公斤玫瑰油,却需要三吨玫瑰花瓣的原料,要提炼它是何等的不易呀! 这两句是说,玫瑰花香浓烈,使诗人沉浸在浓郁的芳芬之中,留连忘返。国香,形容最上品,最特异的芳香,堪称一国之最。收不得,犹言收束不住,意指玫瑰花香浓郁,水沉,即沉香,植物名,常绿灌木,木心为名贵熏香料,置水则沉,故曰沉水,亦名水沉。
玫瑰色美花香,而诗人杨万里的这首《红玫瑰》诗写得也极为优秀。它同玫瑰花一样,使人爱不释手,芳香四溢。与其说大自然对玫瑰的偏爱,倒不如说是诗人对玫瑰花的偏私、偏爱,没有对玫瑰花的细微观察和钟爱,是写不出这样的好诗的。